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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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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◎此曲是你所創?◎

“避著點吧, 人家是皇子,我們就一小老百姓,比不得比不得。”

“他要是再這麽發瘋下去, 以後啊, 我們的日子不好過嘍。”

“……”

三三兩兩的人唉聲嘆氣後四散開, 去忙活自己的事,邊走邊晃著頭,一言難盡的模樣。

而被這些人議論的三皇子, 濕漉漉從水中被江心柔救起, 狼狽不堪的上馬車逃似的逃回府。

還不等他牽著江心柔進門,就被晉國太子的攔下, 正要從懷中拿出殷太子寫予三皇子的信。

“這是我們……”

小廝的話還未說完, 三皇子陰沈得能滴出墨的臉,陰鷙的雙眼蔑視而去,心頭的怒火高漲, 哪裏來的貓貓狗狗也敢擋本皇子的路。

怒吼一聲:“滾。”

連帶著一腳踹向送信的小廝, 將人踹出三丈遠,捂著胸口在地上直哀嚎,懷中的信掉落。

三皇子連看都不看一眼,拉著江心柔回自己的府邸。

三皇子的事跡傳到太子府。

太子處理公文,聽聞後略微擡頭放下狼嚎,他輕疑的哦了聲, 起身走到窗邊, 紮著手看著外頭大好的陽光,麻雀在枝頭跳躍。

“三哥果真當真鞭打百姓?”太子輕笑出聲, 為三哥最近的反常感到幾分古怪, 他可不是這等沒頭腦的人。

太子好奇的問出:“他為何會鞭打百姓?”

“殿下, 起因是三皇子休棄的江姑娘,似乎是薛五公子約了江姑娘為了一間鋪子的事,正在那商討,這事被三皇子知道後,他就氣急敗壞連忙趕過去。”

“三皇子趕過去的時候,薛五公子已經不在,那群百姓與江姑娘有所糾纏,被三皇子瞧見,這才,這才鬧出如此荒唐的事。”

“你似乎少說了點事,薛五為何會在那,他又是因何走的,可查清楚了。”太子微擡手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來人眼珠子滴溜滴溜轉動,不知道這話該怎麽說才好,畢竟這牽扯的人和事太多。

太子聲音輕微的嗯了聲,語調較為溫聲,但來人不敢再隱瞞下去,實話實說:“殿下,薛五公子是薛三公子帶走的,三皇子鞭打百姓也是薛三公子出面制止。”

“哦,還有一事,三皇子直接說……”他偷瞄著太子的神情,跪下來道:“還請殿下恕罪,不然小人不敢直說。”

“但說無妨,孤不會生氣。”太子放緩聲音說著,他羊脂白玉般的手指輕敲兩下窗欞,依舊溫文爾雅,直到那人說出後續的話,才微微變了臉。

“三皇子說這天下姓趙,薛三公子是臣子,名門望族不過是,不過是趙家的走狗,也敢在他面前放肆。”顫顫巍巍的說完這番話,連忙磕著頭謝罪,這話可真得罪大多人。

太子溫和的面容都繃不住,他捂著胸口靠在窗欞上,深呼吸著,才不至於被這話給氣暈過去,聲音都繃不住,微著急道:“他真這麽說?”

“是的,不過三皇子也被薛三公子踢進了水裏。”

太子連連擺手,他已經管不了薛岫把三皇子踢進水裏一事,甚至心裏頭是讚同的,踢得好,把老三的腦袋洗洗,也好清醒幾分。

這事太大條了,一句話涵蓋所有名門望族,起因還是因為女子,憤懣道:“我瞧他是腦子都不清醒。”

“是是是,殿下還有一事,我們查到薛五的鋪子被江姑娘誆騙去,薛五想去要回,江姑娘不想歸還,我怕,這江姑娘是想拿鋪子的盈利支援三皇子。”

“……”太子深吸一口氣,“下次一次性把事給孤說清楚,去通知戶政那邊把薛家的鋪子直接歸還。”

“去孤的私庫裏,選些值錢的玩意送到薛府,派人與尹禦史說道說道,明日好在朝堂上參奏三皇子一本,給孤備車,孤要進宮一趟。”

太子大步離去,這時辰還要跑進宮,想掐死老三的心都有了,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拍死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,跑到他跟前蹦跶。

正在家中的薛岫,剛要去竹林那處瞧瞧南黎的狀況,就被通知太子的人來了。

他走到大堂那處,就見人來人往搬動著些珍寶,太子府的人走到薛岫的面前道:“這都是太子的一點心意,還請薛公子收下。”

薛岫拿起放在桌上拳頭大的東珠,放在手心裏把玩,溫潤的手感傳來,他把玩兩下,又放回去,見院中偌大的紅珊瑚,他淡然道:“殿下有心了,岫甚是滿意,至於別的,岫不會放在心上,殿下不必擔憂。”

“這是薛家鋪子的地契,太子吩咐人已經改好鋪子的主人,如實歸還。”

“殿下有心了,”薛岫見到這張地契,接過,緩慢打開看了一眼,見落款的人是薛靜,甚是滿意,他收下後,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,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
來人見之也放寬心,在那樂呵的恭維幾句話,薛岫靜靜的聽完,等人走後,吩咐人把這些都搬到他的私庫裏頭好生存放。

至於那東珠倒是被他拿到手頭多看了幾眼,放進自己的臥室中擺放好。

一件心事已了,他吩咐人,去接管那間鋪子,把江心柔安排的人全部趕走,換回以前用慣的人手。

得知鋪子換掉的那幾日,尚未盈利半分,好笑得微微搖了搖頭,至於鋪子,送回薛靜的手中,好生敲打一番。

得到薛靜的保證,再有下次,身家全部交於三哥,惹來薛岫輕敲他額頭。

太子進宮後,稟明三皇子犯的事,亦是惹來天子震怒,即使皇帝沈迷丹道,不管朝政,但遇到這等不著調的事,氣得肝疼,狠狠的禁了三皇子的足,直到三國宴會來臨那天,顧忌著晉國汝陽公主,才解了他的禁足。

.

三國宴會來臨,被皇帝的安撫的朝臣樂呵樂呵的三三兩兩的走著。

“聽說是三皇子當街鞭打百姓,順帶說這天下是姓趙,嘲諷名門望族不過是趙家的走狗,還是對著薛家那位開罵。”

“三皇子果真這般說,他腦子沒有被驢踢吧,我就說上頭的咋……原來是因為薛家啊,這次我們也算是沾了薛典客的風,說來慚愧,我家近日花銷過多,都差點揭不開鍋了。”

“瞧你說的,你就吹吧,在場的都沒你富,不過這件事的確是沾了薛典客的光,我還聽說,這事是因為江家那位姑娘,你說說他,好好的婚事,休了又後悔,這不造孽嗎。”

“哎,我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說這種事不太好吧。”

“那你倒是別笑得這麽賤兮兮的啊,你別笑的這麽賤兮兮的我們還有幾分相信你們,再說了,咋們都是和太子一起的,管他三皇子如何,說得差點那也沒啥關系,有太子在前頭頂著呢,還有薛王兩家,我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。”

“別說了別說了,他來了他來了。”

“諸位大臣近日可好。”三皇子走上前與三人打著招呼。

“托三皇子的福,我們過得甚好,”說的人挑了挑眉頭與旁的人互相對視一眼,都瞧出眼中的興味。

三皇子欲言又止,想要說什麽又說不出來,只覺這群老頭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古怪,還不等他開口。

三人裏頭的治栗內史指著正緩慢上前,清清冷冷不似凡中人的薛岫道:“哎呀,薛典客來了,想到我家的丫頭可是惦記他呢,我先走一步,去打打交道。”

說完,他興沖沖的跑向薛岫的方向,獨留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,這個鬼靈精的不想面對三皇子,竟想出這等昏招。

可惜我家沒有姑娘,他眼珠一轉道:“三皇子失陪失陪,突然想起家中那個不爭氣的學業不精,我去向薛典客討教討教一二,先走一步。”

“啊,我也要去,可不能叫他給搶先,我家丫頭也甚是喜歡呢。”

說完,屁顛屁顛的向薛岫的方向走去。

薛岫擡眼間,見三位朝臣向他奔來,身後的三皇子正陰鷙的盯著他,甚是不善,他清冷的面容,嘴角微露出一點點弧度,清冷疏離的瞳仁冷冷的回視著。

“哎呀,薛典客,好久不見啊,我家丫頭可一直惦記著你呢,你也有二八了,可有想過娶親,雖說有些早了,但早也有早的好處,我家姑娘年齡倒是比你大了一點,你要是再拖下去,我家姑娘可就不等你了。”

“多謝內史好意,岫尚年輕,於親事一事上不急,恐要辜負小姐好意,天底下大好兒郎諸多,不必把目光放在岫一人身上,遠看會有更好更值得的人在等著。”

“唉,薛典客這話說的,像薛典客這般玉樹臨風,風姿卓卓之輩又有才,甚少甚少,諸多年來,也未曾出現這般年輕而有望六元及第的良才。”

“內史擡舉了。”薛岫淡然處之,還未與內史掰扯清楚,又有中大夫走到他身旁問道:“薛典客,我此番過來是想問問你在家是如何安排學業的,我兒可能學到你身上的半點風姿。”

“這……”薛岫略顯疑惑:“不知大夫所說的是哪一位。”

“別聽他的,他家那位文采不通,這東西還是需要點天資的,就不是這塊料,薛典客,我家小女尚未婚配,你可有意,不然好結個親家。”

“岫之婚事不急,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還需我祖父首肯方可。”薛岫彬彬有禮回絕,又偏頭道:“學業一事急不得,積少成多,水到渠成即可,總有一日會開竅的。”

“那就多謝薛典客的美言,希望日後有一日家中小兒能開竅,不然我愁得頭發都要白了,”說著說著搖搖頭。

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,纏著薛岫,誰叫那三皇子還在那虎視眈眈,等三皇子甩袖離去時,三人也停歇。

拱手道:“多謝薛典客,聽我們老頭嘮叨,我們也是無法啊,三皇子找上交談,若太子見到,有嘴也說不清。”

“岫明白,各位大人一同入內吧。”

“好好好,倒是薛公怎未和你一同。”

“我耽擱了會,身居典客一職,有諸多需要打點註意的地方,馬虎不得。”

“有理有理。”

四人一同入內,分別落座,安排席位的人到也有幾分意思,竟把薛岫和王玉澤安排在一處,也不怕兩人鬧起來,不過這等大日子,兩人也是有分寸的。

只是見到位子後目光閃爍幾下,欣然落座。

薛岫落座後,盞茶時間,王玉澤坐在他的旁邊,“除了那群老臣,我們這等年輕的倒是要擠一擠了,反正也是坐在後頭。”

“若無你開口,豈會有人這般安排,”薛岫挑眉斜看他一眼。

“隔得遠了,哪好說話,這等大日子,晉國太子可是不會放過三皇子,聽說太子賠了點東西於你,因你那事,三皇子大放言辭,聖上可是賞了不少東西下來,就這,也只是禁了三皇子的足,未曾訓斥。”王玉澤嘴唇微動,小聲的吐露。

薛岫身姿挺拔的端坐,到了杯水,王玉澤見後,輕笑聲:“你這倒好,借助職位給自己這般安排,莫非是怕自己醉酒的醜態暴露人前。”

“想挨打直說,”薛岫冷然說著,他乃一杯倒,一喝醉容易上頭,脾性甚大,王玉澤坐在他旁邊,見到他那張惹人厭的臉,定會動手。

“三皇子或許是磨刀石,也許是聖上不忍責罰於他,畢竟是心上人所生的孩子。”

王玉澤喝了杯酒,被辣的臉色微變,喉嚨甚是難受,上下滑動壓下那股著辣意,悶咳兩下,默默放下酒盅,微闔眼道:“還是你聰明早有準備,倒是我落了下乘,這酒我當真享受不慣。”

“或許,”薛岫話落,聖上攜皇後出席,宣布宴會開始開始。

薛岫隨著眾朝臣舉杯恭賀,飲完酒盅中的水,向上頭看去,只見兩國太子坐在上頭,位於太子的對面,而汝陽公主則坐在晉國太子的旁邊,正捧著臉笑容燦爛的看著三皇子,明媚張揚的臉甚是高興。

可見晉國太子對他妹妹果真要好,連帶著這等宴席都讓其坐在身邊,可惜了。

他微闔眼,遮住眼底的神思。

殿堂中間舞女翩翩起舞,美不勝收,一舉一動皆是曼妙,王玉澤眼中帶笑細細觀賞:“舞姿甚至美妙,為了這舞來得也不虧。”

薛岫擡眼望過去,欣賞一二:“尚可。”

“就不知會不會有人在此宴會上大放異彩,比這舞姿更是精妙。”

薛岫眼珠子微移,見王玉澤正夾著盤中的菜,略微思索著,莫非他在此宴會上安排人?

薛岫淡漠的人掃視宴會上的所有人,此次三國宴會,朝中大臣可攜帶家眷,他眼神落在江少府那處,見到江少府旁邊的江姑娘。

他略歪頭問:“你可有何安排?想要試探一二。”

“哪能啊,女子間的爭鬥我哪會摻和進去,只是我無意間知道點東西。”

“人嘛,有些情情愛愛之事也不能疏忽,不然怎麽會說你是朽木,這亦關乎人性,甚是好利用,你於此道上不通,自然不知其中的曼妙,蕭錦說你是老學究,這話倒是沒有錯過。”

“陛下,只有這些編舞倒是無趣乏味了點,不如我等女兒家比試比試才藝,得第一者,可為雲國第一才女。”

一位姑娘站起身,身著紅裙,精致小巧的臉上滿是傲氣,她掃過王玉澤那處,見他溫文爾雅端坐在薛郎那處,目光更是堅定。

“榮安郡主,她可是傾心於你,薛三公子,”王玉澤手肘碰了碰薛岫,小聲說道:“我只是吩咐人在她家仆人面前嚼了點舌根,郡主聽到後,甚是生氣呢。”

“哦?這倒是有趣,不知小榮安想和誰比試啊。”聖上開懷大笑,溫和中又帶有點威嚴。

“我想與江少府之女江心柔比試,江姑娘,你可敢一試?”榮安傲氣的回身,看向江心柔那處。

紅裙搖曳,竟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,偷瞄薛岫的方向,見他淡然的端坐在那,有點不開心的微撅起嘴。

像是感受到榮安的視線,薛岫冷淡得回望,兩兩相望間,榮安瞬間綻放出花兒般的笑容,璀璨奪目。

“我,”江心柔偷瞄所有人的神色,落在三皇子身上,手揉捏著帕子。

心裏頭著急,系統,快給我來個掛,我可不會什麽才藝,來個高山流水,這個最有名,一定能打敗她。

—已開,等會我會操控你的身體。

好,有了系統的保障,江心柔膽子也硬起來,見三皇子微微點頭後,更是底氣十足,“臣女願意一試。”

“我先來,”榮安說完後,她拿出她最擅長的琵琶,不管是否為了比試,她也要竭盡全力以赴,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,能在薛郎面前為他演奏。

撥弄著琴弦,薛岫傾耳聽之,目光雖淡漠疏離卻格外認真,從琵琶中,他聽懂榮安郡主的心意,唯有傾聽報之。

一曲終了,榮安郡主微微放松,小臉上有著淺薄的汗珠,她很緊張,表演完後她第一眼看向薛岫的方向。

薛岫見之後,微微頷首,嘴唇翕動兩下:“好聽。”

沒有聲音,但榮安雙眼明亮,見禮後離去,甚是高興,至於結果於她而言已然不重要了。

“小女表演的乃是琴,此曲名為高山流水。”

江心柔說完後,溫婉有禮的落座,撥弄著琴弦,涓涓如流水的琴音飄蕩而出,流水聲宛如在耳邊流淌,令人如醉如癡,一曲終了,久久不能忘懷。

“好曲好曲,仿佛如臨其境看到那滾滾流水而來,此曲是你所創?”聖上摸著自己的胡須,雙眼中有光,他讚嘆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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